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——佚名《击鼓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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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
出自先秦佚名的《击鼓》


击鼓其镗,踊跃用兵。土国城漕,我独南行。

从孙子仲,平陈与宋。不我以归,忧心有忡。

爰居爰处?爰丧其马?于以求之?于林之下。

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
于嗟阔兮,不我活兮。于嗟洵兮,不我信兮。


译文


击鼓的声音震响(耳旁),兵将奋勇操练。(人们)留在国内筑漕城,只有我向南方行去。

跟随孙子仲,平定陈、宋(两国)。不允许我回家,(使我)忧心忡忡。

于是人在哪里?于是马跑失在哪里?到哪里去寻找它?在山间林下。

生死聚散,我曾经对你说(过)。拉着你的手,和你一起老去。

唉,太久。让我无法(与你)相会。唉,太遥远,让我的誓言不能履行。


注释


镗:鼓声。其镗, 陈继儒《大司马节寰袁公(袁可立)家庙记》喤喤考钟,坎坎击鼓

踊跃:双声连绵词,犹言鼓舞。兵:武器,刀枪之类。

土国:在国都服役。漕:地名。

孙子仲:即公孙文仲,字子仲,邶国将领。

平:和也,和二国之好。谓救陈以调和陈宋关系。陈、宋:诸侯国名。

不我以归:即不以我归,有家不让回。

有忡:忡忡。

yuán):本发声词,犹。丧:丧失,此处言跑失。爰居爰处?爰丧其马:有不还者,有亡其马者。

于以:于何。

契阔:聚散。契,合;阔,离。

成说:成言也犹言誓约。

于嗟:,犹言今之哎哟。

活:借,相会。

洵:远。

信:一说古伸字,志不得伸。一说誓约有信。


译文二


击起战鼓咚咚响,士兵踊跃练武忙。有的修路筑城墙,我独从军到南方。

跟随统领孙子仲,联合盟国陈与宋。不愿让我回卫国,致使我心忧忡忡。

何处可歇何处停?跑了战马何处寻?一路追踪何处找?不料它已入森林。

一同生死不分离,我们早已立誓言。让我握住你的手,同生共死上战场。

只怕你我此分离,没有缘分相会和。只怕你我此分离,无法坚定守信约。


注释二


镗:鼓声。其镗,

踊跃:双声连绵词,犹言鼓舞。兵:武器,刀枪之类。

土国城漕:土:挖土。城:修城。国:指都城。漕:卫国的城市。

孙子仲:即公孙文仲,字子仲,邶国将领。

平:平定两国纠纷。谓救陈以调和陈宋关系。陈、宋:诸侯国名。

不我以归:是不以我归的倒装,有家不让回。

有忡:忡忡,忧虑不安的样子。

yuán):哪里。丧:丧失,此处言跑失。

于以:在哪里。

契阔:聚散、离合的意思。契,合;阔,离。

成说yuè):约定、成议、盟约。

于嗟:叹词。

活:借,相会。

洵:久远。

信:守信,守约。


鉴赏


  这是一篇典型的战争诗。诗人以袒露自身与主流意识的背离,宣泄自己对战争的抵触情绪。作品在对人类战争本相的透视中,呼唤的是对个体生命具体存在的尊重和生活细节幸福的获得。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真实而朴素的歌唱,是对人之存在的最具人文 怀的阐释,是先民们为后世的文学作品树立起的一座人性高标。


  《毛诗序》云《击鼓》,怨州吁也郑笺以《左·隐公四年》州吁伐郑之事实之。姚际恒《诗经通论》以与经不合者,此实乃《春·宣公十二年宋师伐陈,卫人救之事,在卫穆公时。今以为姚说较《毛序》为合理,姑从姚氏。


  第一章总言卫人救陈,平陈宋之难,叙卫人之怨。结我独南者,诗本以抒写个人愤懑为主,这是全诗的线索。诗的第三句土国城者,《鄘·定之方中》毛诗序云卫为狄所灭,东徙渡河,野居漕邑,齐桓公攘夷狄而封之。文公徙居楚丘,始建城市而营宫室文公营楚丘,这就是诗所,到了穆公,又为漕邑筑城,故诗又土国城虽然也是劳役,犹在国境以内,南行救陈,其艰苦就更甚了。


  第二从孙子仲,平陈与我独南为说。假使南行不久即返,犹之可也。诗之末两句不我以归,忧心有,叙事更向前推进,如芭蕉剥心,使人酸鼻。


  第三章写安家失马,似乎是题外插曲,其实文心最细。《庄子》说犹系马而驰也好马是不受羁束、爱驰骋的;征人是不愿久役、想归家的。这个细节,真写得映带人情。毛传解释一二句为有不还者,有亡其马者解释,作为代词,则两句通叙营中他人。其实全诗皆抒诗人一己之情,所以四、五两章文情哀苦,更为动人。


  第四死生契,毛传是错误的。黄生《义府》以契,合也;阔,离也;与死生对是正确的。至于如何解释全章诗义。四句为了把叶韵变成AABB式,次序有颠倒,前人却未尝言及。今按此章的原意,次序应该是:


  执子之手,与子成说;死生契阔,与子偕老。


  这样诗的韵脚,就成ABBA式了。本死生契阔,与子偕的内容,是分手时的信誓。诗为了叶韵叶韵,韵脚更为紧凑,诗情更为激烈,所以作者把语句改为这一次序。


  第五于嗟阔,就是上不我活,应该是上。所的假借佸,会也于嗟洵,应该的假借,所以指的不我信,应该信誓旦,承上而言的。两章互相紧扣,一丝不漏。


  是《击鼓》一诗的总体格调与思想倾向。从正面言,诗人怨战争的降临,怨征役无归期,怨战争中与己息息相关的点滴幸福的缺失,甚至整个生命的丢失。从反面言,诗作在个体心理,行为与 体要求的不断背离中,在个体生命存在与国家战事的不断抗衡中,在小我的真实幸福对战争的残酷的不断颠覆中,流显出一份从心底而来的厌战情绪。这一腔激烈的厌战之言,要争取的是对个体生命存在的尊重,是生活细节中的切实幸福。


创作背景


  关于这首诗的背景有几种不同的说法。一种是鲁隐公四年(公元719年),卫国公子州吁(前人亦卫州)联合宋、陈、蔡三国伐郑。另一种是清代姚际恒认为此实乃《春·宣公十二年宋师伐陈,卫人救而被晋所伐之事。今人多以为姚说较为合理。


佚名


亦称无名氏,是指身份不明或者尚未了解姓名的人。源于古代或民间、不知由谁创作的文学、音乐作品会以佚名为作者名称。

2022年1月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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